美国很多公民已经不再相信民主制度

一项新的民意调查显示,来自美国两党的民众都支持放弃民主,对政敌采取暴力行为,同时国家信任度也创下新低。但对于绝望的美国民众来说,另一场内战是否是一个可行的选择?

1787年9月17日,宪法制定会议在费城结束后,刚刚为新国家奠定基础的开国元老们离开时,有人问富兰克林:“博士,我们得到了什么?共和国还是君主立宪?”富兰克林回答说:“如果你能保住它的话,就是共和国。”这句甜言蜜语现在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相关,因为共和党和民主党开始明显不仅对政敌产生强烈不满,甚至对民主制度本身也失去了信心。

根据弗吉尼亚大学政治中心10月的一项民意调查,支持唐纳德·特朗普的民众中有31%和支持乔·拜登的民众中有24%认为,“民主制度不再可行”,美国“应该探讨其他政体形式来确保稳定和进步”。如此多的美国民众看到民主制度已经失败,这是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特别是考虑到“民主”已经成为美国人民自豪感和国家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就像棒球、热狗、苹果派和雪佛兰一样(尽管美国实际上是一个宪政共和国,但别告诉任何人)。当人民失去对国家神话的信心时,虚无主义和绝望很快就会填补空白。

如果让美国民众选择“民主”制度以外的政体形式,结果会很有趣也一定很精彩。毕竟选择范围有限且不太吸引人。柏拉图在《共和国》中描述了五种主要类型:贵族制(少数精英统治);军事统治(像斯巴达那样);寡头制(由富人统治);民主制(由人民统治);专制制(独裁统治)。根据后续问题的结果来看,很多美国人已经准备好接受独裁的强硬手段来解决各种问题。

在继续之前,简单谈谈统计学,因为这篇文章的数据很多。在研究这篇文章时,我发现自己更质疑弗吉尼亚大学政治中心提出的问题,而不是调查结果本身。民调不仅通过结果来影响我们对当前现实的理解,通过提出的问题本身也有着强大而微妙的影响。例如,如果调查员带着问卷在街头停住你问道:“你是否希望政府在对抗袋鼠问题上发挥更大作用?”你自然会认为袋鼠成为一个问题,可能出现在你自己的社区,尽管离你最近的有袋动物可能生活在5000英里外。最后,整个社区都会疯狂地讨论“袋鼠威胁”。调查是否通过某些问题“唤醒”受访者的潜意识,为未来一些具有挑战性的政策措施如枪支控制或财富再分配铺路?

共和党和民主党自1853年米拉德·菲尔莫尔总统离任以来,一直享有权力垄断。当然,这两个党在此期间也有过不少恩怨。但与此不同的是,现在不仅问题更多,问题本身也更加激进。就几十年前,两党主要分歧的问题包括堕胎权、公民权、税收、战争和一点女权主义。而今天,曾经为工人和社会正义事业奋斗的民主党支持起来的所谓“进步”议题,以前从未听说,如开放边境、种族主义理论、性别认同和LGBTQ+运动以及其57个(最近统计)性别所推广的非传统性取向生活方式。我们已经不在堪萨斯州了。更让情况复杂的是,这场政治对抗中,一方控制大部分媒体,另一方拥有更多枪支。如果不是这样,我真不知道一个国家滑向内战会有更好的方式。

根据调查结果(以及问题),有许多热点问题有一天可能“引爆”。例如,当提出“政府应有权限限制公众可获得的枪支种类和数量,而不考虑宪法解释”时,民主党支持者有74%同意,共和党支持者只有35%。另一个问题是:“政府政策应要求公司在各级领导层实行多样性。”此时民主党再次领先(69%对43%)。关于移民改革问题,调查没有直接提出“政府应在南部边境建墙”,而是这样陈述“应颁布法律限制非法移民获得工作和医疗保险、福利等社会福利”。尽管措辞有误导性,但70%的共和党支持者和32%的民主党支持者同意这个说法。奇怪的是,调查完全没有提到学校教授非传统性取向和性别认同这一最具争议性的问题。

当被问到是否认为使用暴力阻止政敌实现目标是可以接受时,拜登支持者中有41%和特朗普支持者中有38%回答肯定。同时,特朗普支持者中有41%和拜登支持者中有30%表示支持保守派或自由派州从联邦分裂。嗯,暴力和分裂。我们在哪里听过这些吗?任何一个学习过历史101的人都知道,美国最后一次分裂尝试就是1861年至1865年的南北战争,联盟国试图从华盛顿分裂出去。结果,这场内战成为美国历史上死亡人数最多的冲突,联邦军和联盟国军共有高达85万士兵死亡。从那时起,美国最接近“分裂主义运动”的形式就是加利福尼亚人和纽约人逃离他们充满犯罪和高税的州,移居保守的佛罗里达州和得克萨斯州。

那么,所有这些数据意味着什么?许多人看到这些结果很快就会得出结论——可能带着极大满意——美国正迈向最大规模的离婚,另一场内战。但很多东西从1861年以来已经改变了。一方面,平均美国人有更多东西可能失去,但另一方面,发泄分歧的途径也更多。在网上辱骂政敌毕竟比武装冲突更容易和安全,即使你认为政治暴力是可以接受的。此外,你也可以选择移民——到一个同政见的州,甚至到俄罗斯莫斯科郊外为保守派家庭建设的那个“美国村庄”。

但随着新一代后婴儿潮和X世代人口变得更加贫困和绝望,并逐渐远离亲身经历武装冲突的时代,政治气候在没有任何减压迹象的情况下日益升温,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